第176章叛乱之始九州起雨_我在高武世界易命证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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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6章叛乱之始九州起雨

  朝堂之上,陆离大马金刀的坐于阶梯之上,目光自周相的身上移走,拂过在场所有人。

  而此刻,即便是铁杆的周党,也不敢出声。

  吴王深陷谋反疑云,而周相的长女,又与吴王义子一同潜逃吴地,这事情可太大了。

 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殷虎殷豹,在神都之中的地位,是有些类似于诸侯质子的。

  别管殷虎殷豹这样的义子在吴地还有多少,只要殷虎殷豹还在神都,那就是与当初吴王世子一样的意义,哪怕遮羞布再短再薄,只要有,就还能遮羞。

  但如今,殷虎作为在神都唯一一个吴王义子,却连夜赶往吴地。

  这是彻底撕下了这块遮羞布,最关键的是,还牵扯到了周相长女。

  若是吴王真的被打上谋反的标签,那周相怕是也逃不了干系了。

  “此事老臣本就想今日朝会向陛下奏章,却不曾想,被陆小友抢先了。”

  诡谲的气氛之下,周相居然若无其事的回道:“老臣早在发现其和殷虎逃走之后,便在府衙之中宣布,与之断绝了父女关系,还请君上明鉴。

  吴王谋反与否之事,老臣一概不知。

  这罪五桩,若是一切属实,自当召吴王入朝,削夺封地。”

  当初太祖皇帝立朝之时曾在祖训之中留下一条,殷姓宗亲,除彻底起兵叛乱者,否则即便是犯下十恶不赦之罪,也不可杀。

  谋反毕竟只是谋,还未曾彻底反,是以即便是确认吴王有谋反之心,也只能先行将其召入神都,让其推卸责任于幕僚。

  所以从一开始,陆离所说的话,就是吴王受人蛊惑,才有了谋反之心。

  当然,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。

  即便是宗亲,犯下这等大罪,企图颠覆王朝者,削夺封地,已然是较轻的处罚了。

  毕竟吴地连城上百,实在是太大了,即便削夺封地,也不可能悉数削夺。

  若不然,容易引起天下诸王的反弹,需要慢慢着手,一步步削夺。

  如此看来,周相倒似乎真的是在尽心为景元帝出谋划策。

  而景元帝的目光也转向了陆离,轻声道:“可有证据?”

  “证据自然是有的。”

  陆离面色如常,缓声回道:“先说私铸铜钱之事。

  且不说吴地流出的铜钱数目巨大,只要六部着手调查,很快就能查到。

  最简单的,就是前往吴地。

  吴地豫章郡中,有铜矿矿山千座,谁也无法抹去此痕迹。

  而在吴地上表朝堂的奏章之中,却只有铜矿矿山七座,隐瞒不报,意欲何为,昭然若揭。

  至于其二,贩卖私盐。”

  陆离指向东方,轻声道:“吴地会稽郡,与东海相连,东海之滨,有火炉连日不熄,将天穹都照亮,不分昼夜,炼海水为私盐,流通九州。

  此事,同样可以轻易查询。

  而也正是因为有私铸铜钱,贩卖私盐之这两桩敛财手段,吴王才能够在吴地之内,不受一毫赋税,依旧富庶无比,历年上交朝堂的赋税,一毫不少。

  甚至于,还为服徭役之人,发放银钱。

  长此以往,吴地归心,已渐不知离帝,只知吴王!”

  随着陆离细细拆讲这五桩罪,百官也愈发的色变。

  本来以为方才陆离所说只是为了罗织罪名,私铸铜钱与贩卖私盐虽然有很大危害,可哪个封王手又是干净的。

  但有千座铜矿山,炼东海之水制盐,火炉连日不熄,照亮天穹,未免也有些太离谱了。

  千座铜矿山开采出的铜矿制成铜钱,流入大离九州,那是私铸铜钱吗?

  说句不好听的,大离官方铸造的铜钱,有吴地流出的铜钱多吗?

  东海之水制盐也是一样的道理,东海之广袤,甚至不在九州之下,难以探寻边界。

  以东海之水制盐,那该是何等庞大之量,九州的官盐,真的能比吴地流出的私盐多吗?那到底谁才是官盐,谁才是私盐?

  有盐铜支撑,不收赋税,为徭役发放银钱,已然不算什么了。

  最不能深思的,是有如此资粮,吴王若是真有谋反之心,怕不是能拉起百万雄兵不止。

  “有意思。”

  景元帝无声笑了笑,旋即开口问道:“那境内无法,收拢罪徒,又是什么意思?”

  “这就要提到帝师了。”

  陆离看向江玄元,轻声道:“当初帝师出道,便镇压百家诸子,使得诸子百家也要明面上朝奉大离为主。

  也是从那之后,自先玄王朝起的游侠儿所构建的所谓江湖之远,也便成了过往。”

  诸子百家,遗世独立,即便是王朝也无法干预,是以王朝虽立,但却始终没有什么威信。

  故而便连带着诞生了所谓江湖之远,游侠儿们目无尊法,动辄因为情仇而灭人满门。

  直到江玄元单手镇压诸子,只身横扫百家,让遗世独立的诸子百家朝奉大离王朝。

  大离绣衣以及各地衙门则趁此良机,严正律法,扫荡江湖,让泥沙俱下的江湖,化作了如今的一滩清水。

  就连殷豹,都不敢在神都之中闹事杀人,灭门惨案,也只限于无衙门坐镇的小镇,大离王朝的实控已然遍布每一城每一县。

  而在如此情况下,有的游侠儿会改邪归正,亦或者说他们当初本也不算邪,例如陆文炳。

  而有的人,则选择继续抱着江湖残梦,犯禁践法之后,辗转奔逃于乡野之中。

  “这个时候,吴王则给他们开了另一扇门。”

  陆离轻声道:“即便是犯下重罪,只要逃至吴地之中,便也再无人敢追寻。

  这些年来,逃至吴王境内的通缉重犯,算上其他封国的,怕是有数万人不止。

  吴王也正是用这些亡命之徒,来监督铜矿开采,海水制盐,不让消息走露半分。

  噢,这还没有算当初扫荡江湖之时,一些莫名消失的门派。”

  “江湖门派?不过是一群自以为侠,实则霍乱地方的蝗虫罢了。

  不事生产,美其名曰劫富济贫,只掠无义之财,可他们又何来评定他人的权力?

  所谓游侠儿百千万人,能够凝聚武道意志的,都不过五指之数,其武道意志,还孱弱的可怜。

  本以为是躲起来了,没想到居然在吴地混的风生水起。”

  江玄元嗤笑摇头:“这些蝗虫成不了事,也就唯有吴王能看得上他们。”

  “可任由他们存在,帝师当初横扫百家才奠定的王朝威信,就会荡然无存。”

  陆离站起身来,转过身去,对着景元帝躬身行礼道:“君上,吴王罪五桩,皆乃铁板钉钉一般的事实,没有半点抹黑。

  而且,除去收拢罪徒之事,是在君上登基之后开始实行。

  私铸铜钱,贩卖私盐,免除赋税,却是早自太祖皇帝宾天后,便开始实施。

  民间皆传吴王必反,是因为当初的棋盘案,吴王无后,才会有心谋反,暗中积蓄力量。

  可实则,其早有不臣之心,只是一直未逢良机。

  臣今日上奏,不是因为与吴王之私怨,而是为大离,请君上裁决。”

  棋盘案!

  这个字眼一出,在场的百官又是齐齐心头一跳。

  这一案,乃是景元帝旧事,本是其少有的黑点,如今却在朝会之上公然提起。

  当初原本尘封的旧事,也要翻案了吗?

  “棋盘案,的确是当初的朕有些冲动。

  纵然吴王世子骄横,欲与朕平坐,却也不该将其砸死。

  这件事情,的确是朕对不起吴王。”

  景元帝缓声开口道:“但吴王其余诸事,却非棋盘案可以揭过的。

  按你之所想,应该如何?”

  “文帝贤德,使其不朝,君上贤德,不计旧事,任由坊间编排。

  但若是任由吴王如此,则吴国便非国中之国,而是当真裂土为东帝了。”

  陆离缓声开口道:“臣之所想,与周相一般无二。

  当召吴王入神都,使其朝奉君上,自陈其罪,请求君上宽恕。

  另削夺豫章,会稽二郡,派驻太守,将铜矿,海盐过往所收敛之钱财悉数收回。

  并将其境内,所有不法之徒,悉数逮捕追回,依法而判,以正律法。”

  豫章,会稽二郡悉数收回!

  此言一出,众人又是暗道一声好狠。

  且不说豫章,会稽二郡如今坐拥千座矿山,沿海的制盐火炉也是现成的,这是直接将吴地最富庶的两郡给收拢了。

  单单就是豫章,会稽二郡的地,就足足有二十余城,占了吴地五分之一的国土,数千万生民。

  还要收回聚敛的钱财,到时候,也确实无需在意吴王减免赋税了,吴王这时候再减免赋税,那就不是收买人心的,是真的仁心。

  至于那些不法之徒,若是被追回,依法而判,杀个人头滚滚,不仅正了律法,吴王的面子也就被踩在地上了。

  这么多年所聚拢的人心,以及立下的吴王威严,不知离帝,只知吴王,也就是一句笑话了。

  “吴王不朝,毕竟是先帝赐下的恩宠。”

  景元帝轻声开口道:“吴王朝拜,就免了吧,自陈其罪,也没有什么意义。

  其余的,就依照爱卿所说的办吧。

  削夺豫章,会稽二郡的诏令,就由周相起草,立时发往吴地。

  刑部则负责统计这些年消失无踪,无法追查的通缉名单。

  待到吴王认罪,发往吴地,一一照应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”

  那若是吴王不认罪呢?

  周相与刑部尚书一并上前领旨,可却也无一人敢问出这个问题。

  景元帝再度开口道:“有奏章出班,无事散朝!”

  红衣大监再度重复了一遍,而这次,未央宫前殿之中,却陷入了久久的寂静。

  最后,景元帝摆了摆手,缓缓起身,红衣大监连忙上前搀扶。

  “既然如此,那就散朝吧。

  朕要去后殿歇息了。”

  “恭送君上!”

  百官齐齐拜倒,山呼君上。

  陆离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帝座,旋即也施施然的走出了未央宫前殿的大门。

  在他之后,江玄元神火分身消散,而周相则避开了所有想要问询的人,也径直回了府邸。

  周府之中,周相独自一人走入了书房之中,斥退了所有下人,并且明令禁止,所有人不得打扰之后,方才端坐于书桌之前。

  过了半响,他才从暗格之中,取出了一面小巧玲珑的镜子。

  指节叩击之下,镜子对面,居然出现了另一道身影。

  “怎么这么早就寻我,殷虎他们不是才刚刚出发吗?”

  对面的那道身影,虽然同样苍老,但声音却洪亮无比,虽然看不清长相,却隐约能够看得出来十分健壮。

  “不早了,景元帝比你想象的还要果断。”

  周相将今日朝堂之上的诸事,复述了一遍。

  镜子对面的身影也沉默了半响,才冷笑开口道:“所以,他是定下了这个叫陆离的小子了?

  当初是他杀了我的亲子,如今又是他的儿子杀了我的义子。

  还妄想将一切罪责,压在我的身上,削夺我的封地,简直就是做梦!

  既然他不仁,那也就别怪我不义了。

  你那边开始联络东海吧,我现在就动身,先去齐地,寻胶西王。

  胶西王也被景元帝削了封地,早有旧怨,只要同意,齐地诸王与他一母同胞,也不会坐视不理。

  再加上先前被削藩的楚王与赵王,便可着手发兵了。

  这期间,东海之策,应当也酝酿的差不多了。”

  “赵王无所谓,胶西王所代表的的齐地与楚王,却是必须要争取的。”

  周相认真道:“齐地有兵仙传承,若是没有齐地御兵之法,你就算是聚拢再多兵卒都是土鸡瓦狗罢了。

  而楚地的那一道意志,则是能否抗衡帝师的关键。

  没有这两位的支持,你且不可起事!”

  “你放心吧,若是连我都要被削夺封地,又有谁能够幸免?

  他们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的,一日日割肉,早晚要被景元帝吃完。”

  对面的身影缓声道:“倒是你,可千万不要掉了链子。

  大义,可就靠你来争取了。”

  “只要你同意龙族的请求即可。”

  周相缓声道:“景元帝绝不会同意龙族的要求的,两相对比,他们自然会选你。

  届时,九州暴雨不绝,景元帝获罪于天,当有吴王起事,清君侧,斩陆离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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